写的都爱。

【长顾】卿卿

    

※弃权声明:OOC属于我,角色属于皮皮

※注意避雷,一庚两昀,小昀短暂穿越,非NTR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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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长庚一夜昏沉,梦得不知今夕何夕,醒来时,怀中正拥着一具温热的躯体。

  太始七年有个朗秋,中秋前后还降下来一阵秋老虎,他前晚歇得迟,但睡到这时候,身上也早已溽起了一层薄汗,只觉得被自己捂在掌心的那一小块皮肤,正近乎旖旎地泛着潮。

  长庚心头一跳,轻轻地唤了一声:“……义父?”

  

  顾昀这些年似乎总是这样的。

  在无数个深夜里,温顺地枕住他的臂弯,真像一只天南海北飞倦了,栖落在梧桐枝桠上的凰鸟。

  

  两月以前,大梁的安定侯亲往西北巡营,返程的大鸢因为风沙误了趟,故而十万分不巧,并没能赶上今年的中秋。

  皇帝和侯爷之间那点大逆不道的端倪是从没有意瞒过人的,什么父慈子孝,什么君圣臣贤,左不过是对伉俪情深,前两年侯府里的那桩婚事,更是大梁朝野内外心照不宣的八卦秘闻。于是月圆那夜太始帝在宫里设宴,满朝文武跟点豆子似的一个都不准缺,齐齐整整地陪陛下当着唉声叹气的怨夫,心里那叫一个敢怒不敢言。

  长庚倒也不是存了心折腾人,他陪着李铮在宫里住了几日,叔侄两个日日相对,不知道多说了几句什么样的体己话。小太子这几年胆子愈发大了,早不是先前那畏畏缩缩的样子,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学来了几成顾昀的皮实,漾着满肚子坏水,尽给长庚支损招。

  自太始新政以来,七年岁月山海清平,陛下分权分得大刀阔斧,忙得六部上下跟蒸汽机车里的齿轮似的成天团团乱转,自己这儿倒成了个闲差。小太子背着手说得那叫一板一眼,说皇叔素来勤俭治国,但难得中秋,团圆之夜,何不趁机慰劳一番为我大梁夙兴夜寐操劳的各位将军大人们?

  临末了,他又凑到长庚耳边,十分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:“总归顾帅也不在京里。”

  长庚闻言眯了眯眼,若有所思地打量着面前的小侄子,叔侄两个心照不宣,活像两只在雪地里密谋着刨井的狐狸。

  是啊,顾昀又不在京里……

  纵然十多年来做惯了温文尔雅的书生相,奈不住长庚骨子里是个实打实的切开黑,回头一想,好好一个团圆节,他回侯府也没处儿找人团圆去,还不如给这没主的皇宫招招人气呢。

  

  故而,为着那股子难得的人气,太始十年的中秋席,开得可谓是十分热闹。

  太子李铮亲致了贺辞,向来不爱闻酒味的太始帝李旻也难得举了杯。长庚惯常不喝酒,哪怕给面子端了杯,那也是走神想着如今不知到了哪儿的顾昀,想到他此时准定已在归家途中,便觉得思念甚切,又想到他偏偏赶不上这劳什子专讲团圆的中秋,又十分不讲理地添了几分嗔怨。

  早不是从前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小毛孩子了,还是总在自家小义父的事头上犯傻又犯浑。

  只是真等到晚间席散,孤身回到侯府,瞧见牵挂了整晚的那人正老老实实枕在床上睡得香,他又一时间脑子一空,把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千头万绪,尽数忘了个没影儿。

  顾昀看上去已经累得要命,想也知道是一路快马换大鸢,匆匆踩着这个日子赶回来的,就为着成全他善解人意表象下,那一点不由分说的执念和痴缠。

  长庚起先疑心是梦,等上了床把人轻轻揽进怀里,拿目光一遍又一遍描摹他的眉眼,又几乎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待他好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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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中秋夜的三更一过,打更人沿街敲响更鼓。

  顾昀睡得迷迷糊糊,察觉到身边有什么不对,挣扎着睁开双眼时,他正躺在长庚的怀里,而长庚望着窗下皎洁的月色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  “……他呢?”

  “不知道,刚才醒来就不见了,或许是回去了。”

  月圆之夜,许是会有什么时空交错之类的事也说不定。

  顾昀点点头,仍觉得困倦,下意识便往长庚怀里缩了缩,含糊道:“你不睡觉,在这儿打什么坐?”

  “我……”长庚欲言又止,“我方才在想,你若是回去,该怎么面对那时候的我……”

  这话倒叫顾昀觉得稀奇,明明吃都吃到嘴了,怎么这时候倒是忸怩起来了。

  “那时候的事,让那时候的人愁去呗,我都不慌,你慌个什么。”他安慰长庚,“其实也没什么,指不定回去了还能早些开窍,让那时候的你也尝一口鲜的……”

  说到这里他嗓子里漏出点笑音:“哎呀,我都忘了,那时候你才十四,有那个心也没那个力。”

  “……”

  长庚再傻也听出顾昀是在揶揄他,一双眼睛在黑暗里狼似的闪了闪,磨牙道:“义父,我开蒙得早,您怕是不知道。”

  “这……也不至于吧……”顾昀脸上笑意一僵,“十四岁……你那会儿装得多乖啊?”

  “是啊,装得多乖,”长庚笑笑,语气悠淡了起来,“怕遭你的嫌弃,只敢装傻卖乖。”

  顾昀被他这看破红尘的语气惹得有点心疼,嘴上仍讪讪:“怎么现在就不装了?果然,当了陛下,是不一样了。”

  长庚吻吻他的发顶,“嗯”了一声:“幸得爱卿时常侍寝,这陛下还稀得一当。”

  “别别别……”顾昀总算破功,在他怀里闷笑了几声,“你这喊爹喊名的都算了,心肝儿,咱们约法一章,什么爱卿爱妃之类的,以后咱就甭在床上叫了,成不?都是些什么趣味……”

  他们俩这关系说来委实混乱,是义父子,是叔侄,是君臣,是夫妻,说远一些,同样师从钟蝉老将军,也称得上一声师兄弟。上回一个不留神,在床上给他喊了几声“梓潼”,顾昀白犯了好几日的恶心,这要是真的再卿来卿去几回,往后他堂堂安定侯,也不必上什么朝了,不然在朝上一听这个词儿,准定浮想联翩。

  长庚此时吃饱喝足,自然万事好商量,不假思索道:“好,那就换一个。”

  “换什么……?”

  “唤你‘卿卿’。”

  

  亲卿爱卿,是以卿卿;

  我不卿卿,谁当卿卿?

  

  —完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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